Haru 柳暖花春

被匕首威脅說了一個晚上往事，還沒休息片刻又被塞了一肚子狗糧的薛蒙，焦急的詢問原因。

「嗯⋯⋯」

得到的卻只有支支吾吾的回應。

薛蒙看著兩人望著對方的神情，著實覺得眼睛痛，體諒的說了句：「不用說了，既然沒事我就回去了。」

順便表示不用送了，大門在哪我知道，你們有體己話要說，我很多餘我知道。

走向客房帶走隨身物品，臨走前還不忘幫師尊跟堂哥關好大門。

薛蒙仰天長嘆，我究竟是留下來做什麼？

*

屋內只剩下墨燃和楚晚寧，兩人的眼角都因哭過而顯得有些紅潤，墨燃伸手覆在楚晚寧的臉龐，楚晚寧則往他的手心靠了靠。

「⋯⋯你以後不許再跟我吵架了。」楚晚寧閉上鳳眼，眼尾處因為方才哭過有些微紅。

「那你也別再說要忘掉自己的話了。」墨燃擁他入懷，「一樣的話說多了，菩薩聽見了，就幫你實現了。」

那天晚上兩人吃著墨燃做的小籠湯包，聊著那年在玉涼村的事，不知怎麼的就從小籠包聊到師昧。

師昧，華碧楠。

「你剛回到現世時，是不是時刻想著他？」楚晚寧的語氣聽上去有些不快。

墨燃不想對楚晚寧說謊，也不想讓晚寧知道這些糟心的事，一口氣憋在心裡，說也不是，不說也不是。

楚晚寧靜靜的看了他很久，低頭咬了一口蟹黃餡的湯包，皮薄多汁，吹彈可破，可此時他卻如同嚼蠟，食不知味。

墨燃看不得晚寧難過，一急就大聲道：「我那時不是受蠱花影響嗎？」話出口有些衝，可卻已來不及。

墨燃有些懊惱的皺起眉。

楚晚寧卻誤會了，以為他皺眉是因為他問多了。

是了，八苦長恨花。是因為他，才害墨燃被人控制，本來應該是他被種上蠱花。

「是，是我的錯。」楚晚寧道。

墨燃一怔，怎麼就突然這麼說了？

「晚⋯⋯」話音未落，就聽見楚晚寧自顧自地說道。

「都是我，不然你不用受這麼多罪，是我的錯。」

「我沒這個意思，晚寧。」墨燃眉頭深鎖，不知道晚寧又想起什麼，臉色難看。

「不。」楚晚寧放下筷子，咬著下唇，微不可查的顫抖。

「是我！」

「晚寧你到底怎麼了？我就說了不關你的事！明明是我自願的！」墨燃音量漸大，抓著楚晚寧的左手。

楚晚寧兩行清淚掛在臉上，神情落寞，「⋯⋯」

「晚寧？」墨燃嚇了一跳，手一鬆，探手去抹掉他的淚。

楚晚寧搖搖頭，「⋯⋯」

上一世，太多的人在楚晚寧的面前離世，他無力回天。

這一世⋯⋯亦然。

如果能只留下好的回憶，忘卻煩惱那該多好。

「真想忘記一切⋯⋯」楚晚寧喃喃自語。

*

墨燃上下撫摸著晚寧的背，好笑道：「而且我也沒跟你吵架啊⋯⋯只是聲音大了點。」

楚晚寧悶在他胸前，「那你小聲點。」

墨燃悶笑，「好。」抬起楚晚寧的下巴，他的臉頰紅撲撲的甚是好看，他低頭吻了上去。

奶香奶香的。

墨燃舔了舔，又吻了上去，「爆天響好吃嗎？」

「⋯⋯好吃。」

「再給你做一些？」

「好。」

墨燃把人抱上榻平放，自己欺身壓了上去，一邊吻著，右手遊走在楚晚寧的身上，一把扯掉他的腰帶。

外袍和裡衣被隨意的拋在地上，墨燃親了親楚晚寧好看的眼角，托著往他貼了貼。

「嗯⋯⋯」楚晚寧咬著唇，忍著不出聲。

「恩公哥哥⋯⋯」

「別⋯⋯」

「什麼？」墨燃問。

「別這麼叫⋯⋯」楚晚寧抬手遮住了眼。

墨燃輕笑，拉開他的手，「那晚寧想聽什麼？師尊？仙君？」

「⋯⋯」

「還是——寶貝？娘子？」

墨燃每說一個，就往楚晚寧深處更進了一些，感受著他身後那不規則緊縮的律動，看著眼前臉上泛著紅暈的可人。

楚晚寧正用他勾人的雙眼看著他。

控制不住內心的渴望，墨燃抬起他的臀，開始快速的挺進。

楚晚寧忍不住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聲音，眼前也染上一片水霧，痛感和快感交織，卻捨不得放開兩人十指緊扣的手。

「晚寧寶貝⋯⋯」

墨燃輕輕吻著楚晚寧，唇上觸感濕潤熟悉，兩人的身影交織，掠奪如疾風驟雨，楚晚寧另一手緊緊地抓著床舖，間或傳出低低的呻吟。

過了許久，才終歸復於平靜。

墨燃拉過被褥蓋在楚晚寧的身上，起身打了熱水回來，替楚晚寧仔細擦拭身子。

又就著剩餘的熱水把自己也擦過一遍。

楚晚寧露出一顆頭在被子外，不錯眼的盯著墨燃。

「怎麼了？」

楚晚寧露出手，拍了拍床舖，示意他上來。

墨燃放下帕子，坐上床榻，楚晚寧挪動靠了過來。

墨燃驚奇，摟住了主動靠過來的楚晚寧，在唇上一點。

楚晚寧睫毛微顫，垂下眸，「墨燃⋯⋯」

「我在。」

「對不起。」

「怎麼突然道歉？」墨燃問。

「我不應該鬧脾氣，才會⋯⋯」楚晚寧說了一半，咬了咬下唇。

墨燃瞭然，把他往自己身上帶了帶，讓他靠著舒服點。

「我沒怪你，你隨時都可以對我發脾氣、撒潑撒野。」

楚晚寧拎著墨燃的手指玩，有些緊張。

墨燃從手背握上他的手，下巴靠在他的頸肩，「晚寧，人間有你，值得。」

良久，楚晚寧從他的懷裡爬起來，轉身直視他：「墨燃，人間有你，亦然。」

＊＊

番外

又是月餘過去，薛蒙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上山。

雖然來往的信件中，墨燃和師尊都表示沒有什麼後遺症，但他還是很擔憂。

一路心事重重的走到山頂，與往常一樣，先看到大門的屋頂，再來就可以看到大門⋯⋯前站著的師尊？

薛蒙眼角抽搐，在走近一些，師尊的手裡抱著一盆東西正在嚼。

這一幕太熟悉以至於薛蒙不禁自我懷疑了起來。

他放慢腳步走向師尊，在五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。

「師尊⋯⋯」

楚晚寧望向薛蒙，一臉顫巍巍的模樣，惡作劇的心情油然而生。

他吞下爆天響，開口回道：「你是誰？」

此話一出，薛蒙像是被雷劈到了般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。

楚晚寧自覺玩笑有些過頭，輕輕喊了一聲：「薛蒙？」

「⋯⋯」

沒有反應。

薛蒙仍舊睜著眼，呆滯。

楚晚寧走近手在他眼前揮了揮，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。

薛蒙一翻白眼，倒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