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羨
「二哥哥。」魏無羨雙手托腮撐在靜室的桌案上,炯炯有神的盯著藍忘機。
入春以來綿綿細雨連日不斷,下午好不容易有些放晴。原本悶熱的天氣,入夜後竟有些涼意。
藍忘機抬眼望了他一眼,又低下頭。他正提筆在小輩們的夜獵筆記上寫下評語。
魏無羨總愛鬧他,尤其是他覺得藍忘機專注的做某件事時的神情,真是過分好看。在床上也是。魏無羨垂下眼,舔了舔嘴唇。
思及此,魏無羨管不住的玉指扯了扯藍忘機的衣袖。
「吶~二哥哥~理理我——」
藍忘機在紙上收了筆勢,停筆放在筆擱上,才抬頭注視著魏無羨,順手拽住那雙不安份、已經摸到腰處的手。
「怎麼?」
得到關注的魏無羨笑得賊兮兮的,順著藍忘機的手勁,就往他懷裡坐。
雙手環上他的頸項不撒手,像個小磨人精,在藍忘機的耳邊廝磨,討好的親著下顎。
「⋯⋯魏嬰,別鬧。」
「二哥哥——你愛不愛我?」魏無羨搖晃著身體,像是一定要給答案般緊緊的盯著藍忘機英氣的臉龐。
「嗯。」藍忘機將他顛了顛往自己托了下,免得他亂動時磕到桌子。
「嗯什麼呀,我想聽你說!」魏無羨嘟著嘴又開始不安分的搖動臀部,有意無意的蹭著藍忘機那層層白衣下的敏感處。
「魏嬰⋯⋯!」藍忘機制止著魏無羨的舉動,耳廓邊泛起淺淺的紅。
「說嘛——二哥哥——」一搖一晃的不肯罷休,偏要藍忘機說出口,纏的藍忘機也沒辦法評改最後一份筆記,越加泛紅的兩耳,彰顯著耳朵主人的心情有多麼亢奮。
藍忘機垂下淺色的眼眸,幾番躊躇,小小聲的蠕動嘴唇:「⋯⋯我⋯⋯你。」
「什麼?」魏無羨湊近了聽,身體也貼上藍忘機微微發燙的胸膛。
藍忘機看著近在咫尺水亮的唇,沒忍住含了上去。
「二哥⋯⋯唔——!」
情不自禁的欺身下壓,魏無羨在藍忘機的身下被吻得粗喘著氣,交織的水聲在一片寂靜的靜室裡迴盪。
魏無羨抬腿蹭了蹭藍忘機在衣物下已然漲大的事物,狡黠的笑著:「二哥哥賴皮——」
藍忘機蹭得打個激靈,俯下身使壞般咬住他的下唇。
「嘶——」魏無羨被咬得疼了,推了藍忘機一下:「二哥哥你屬狗的嗎?怎麼老愛咬人!」
藍忘機沒閃躲順勢捉住想搗亂的手,淺淺的牽起嘴角,狠狠的抄起魏無羨往榻上走去,拉著魏無羨的手就往滾燙的下身握去,不多時,榻下胡亂丟著衣物,床上兩人緊密貼合的身影,伴隨著甜膩的喘息聲。
雲深不知處一片祥寧,偶爾飛過的鳥兒連振翅的聲音都放小了,靜室外的台階上,小蚱蜢被突來的一聲驚呼嚇得跳進草叢。走近點,裡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,偶爾漏出幾陣令人面紅耳赤的嬌喘。
而情到深處,自然濃⋯⋯
靠在魏無羨的耳邊,藍忘機喃喃道:「我愛你,魏嬰。」
花憐
花城擁著懷裡的人兒,覺得這一切都像一場夢。
美好的令他難受,收緊環住哥哥的手臂,懷中的人兒不適的蹙起眉扭著身體,又往花城的胸膛鑽了鑽,舒舒服服的睡了。
花城看著他的模樣,溫柔的勾起嘴角,輕輕柔柔的撫上他額前的髮絲攏到耳後。
哥哥⋯⋯我金枝玉葉的貴人⋯⋯
我敬愛您⋯⋯深愛著您⋯⋯為您我可以上天入地⋯⋯
「我愛您⋯⋯我的殿下⋯⋯」只屬於我的。
用指腹輕輕的在空氣中描畫著哥哥的輪廓,癡迷的想將他牢牢的記在腦海裡,這個念頭一出來,花城就被自己逗笑了。
日以繼夜的用銀蝶來記錄哥哥影像的我,根本不需要這麼做。
可每當和哥哥一起躺在一起時,他總是忍不住。鬼是不需要休息的。
所以兩人情事結束後,更多的時間,花城都是看著沉沉睡去的謝憐。
我找您找了八百年了⋯⋯想得幾近瘋魔。
埋進他頭頂的髮絲裡,花冠武神獨有的氣味充斥在鼻腔,像是能包容萬物的氣息。
顯然這個動作有些過於粗魯,把金枝玉葉的貴人給揉醒,迷迷糊糊的半張開眼,下意識抬手摸上花城的臉頰。
「⋯⋯怎麼不睡?」謝憐啞著聲問道。
花城拉起謝憐的手,在嘴邊輕輕碰了碰:「還睡不著。」
「唔⋯⋯?我陪你說說話?」說著謝憐就想撐起身體。
花城抬起左手壓住他的肩膀,心裡直泛酸:「不用哥哥,我就想看著你,你睡吧。」
「怎麼了?」謝憐不錯眼的盯著他瞧,突然間問道。
花城一怔,微微瞪大了眼,隨即垂下隱隱陰霾籠罩的雙眼。
立夏已過,芒種未至,暖風乍起,吹縐一池春水。午後的西北雨洗刷淨的夜空,是一層黑色的畫布灑滿天的星斗。
哥哥的一句話,卻能撫平的不安皺摺,他原先動盪不安的心靈平靜下來。
雨後的夜晚,少了點悶熱,多了點涼爽,立夏過後,一天比一天悶熱,謝憐至那起愈發喜歡貼著花城睡覺,因為他的身體總是比活人還冰涼。
花城神色複雜的望著謝憐出神,後者見花城沒回答,也不追問,往他的臉頰湊上一吻。
「三郎,我在這。」
回過神的花城驚愣了一小刻,接著目光柔情似水,手臂收緊了懷中的寶貝,熱切的吻著懷中的愛人,感受著他的不安而回應著的謝憐,雙手繞過背後,也擁著花城。
薄薄的褻衣,緊貼的肌膚,有的什麼舉動都藏不住。花城的進退有弛、把握有度在哥哥身上根本起不了作用。他沒辦法不對他心動,這個人的一舉一動、一顰一笑,深深的刻劃在血液裡,在他身體裡,他是為他而活。
「三郎⋯⋯我不會走,我們永遠在一起。」謝憐在他耳邊緩緩的訴說著,像是在許下誓言般的承諾。
年少時只能瞻仰的那人,因思念而刺在自己皮膚上的名姓,想要生生世世,永永遠遠不要忘記,不要忘記他的好,不要忘了他的不甘⋯⋯不要忘了他想拯救的世人。
花城靜默一刻,過了半晌才聽見他輕輕的喚道:「哥哥⋯⋯」
謝憐迷迷糊糊的揚著笑容,珍重的捧著他沁涼的頰邊:「我也愛你唷,三郎。」
花城這次愣了好半天都說不出話,最後面紅耳赤的用手遮住半張臉,略顯無奈。
「哥哥⋯⋯你⋯⋯可真是要了我的命⋯⋯」
冰秋
人高馬大的洛冰河抽抽嗒嗒的踱步進了沈清秋的竹舍。
從裡間聽到聲響的沈清秋,立刻就起身迎了過去。
他已經有兩個多禮拜沒見到洛冰河了,北疆那邊出了點事,光靠漠北君平不下來,即使萬般不願,他還是三步一回頭的去了。
結果見到的洛冰河卻哭喪著臉,撲進他懷裡,這是怎麼了?漠北君出事了?不對啊⋯⋯我上次受傷他也是哭成這樣。
⋯⋯漠北君應該不可能跟我在同一個地位上吧?
打了一個激靈,沈清秋連忙捧起愛徒的臉,問:「這是怎麼了?」
洛冰河抽了抽鼻子斷斷續續的道:「師尊⋯⋯師尊!⋯⋯師尊最愛我對不對!」
「嗯??沒頭沒腦的說什麼呢?」沈清秋木然道。
「師尊是最愛我的對吧?!」洛冰河還在說,扯著沈清秋的衣袍不依不饒。
沈清秋有些頭痛,這是去北疆發生什麼事了?
「對、對啊,為師⋯⋯咳⋯⋯」沈清秋摸出懷裡的扇子,啪的一聲展開後擋在下半臉:「為師⋯⋯也是⋯⋯愛、呃愛你⋯⋯」臥槽!!也太羞恥了吧?!
「真的嗎?」洛冰河還掛著兩行淚,眨巴著好看的大眼求證。
「真的⋯⋯」
得到答案的洛冰河似乎不太滿意,嘟著嘴垂著腦袋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。
「徒兒這是怎麼了?不妨跟為師說說?」沈清秋不忍心看他這副模樣,也想知道原因。
「⋯⋯漠北君跟尚師叔⋯⋯」
嗯嗯?怎麼了倒是快說啊!!!
不行要保持形象啊形象!!沈垣!!
「他們怎麼了?」
「他們⋯⋯」
「他們⋯⋯?」
似乎是在回憶裡搜索著適當的詞彙,洛冰河沉默了一刻,這期間沈清秋已經在內心吐了上千次的槽。
臥槽他們兩個到底怎麼了???
什麼play被看到了嗎???
等等⋯⋯要是很難為師可不幹喔嗚嗚嗚嗚
「⋯⋯冰河?」
「⋯⋯他們很恩愛。」
⋯⋯SO???????????
我褲子都脫了你給老子聽這個?????
「咳!呃,這樣啊⋯⋯」
「師尊!」洛冰河猛地一把握住沈清秋的左手,深情款款的望向他,伏在他的腳邊,乖巧的像是隻小狗狗——停!你的思想很危險兄dei。
沈清秋硬是將自己扯回現實,揚著僅存的輕鬆,柔聲的問:「怎、怎麼了?」
「師尊、師尊也是願意的吧?」殷殷期盼的眼神,看得沈清秋背脊發涼。
「啥呀⋯⋯」終於緊張的連另外一邊世界的口語都跑出來了。
「徒兒、徒兒去北疆的時候⋯⋯見到尚師叔都是緊緊地依偎在漠北身邊的。」
真實情況:
「大王,太陽好大,好熱呀。」
「過來。」小倉鼠躲進大王披風。
移動式冷氣機。
「還有、師叔都會主動親吻大王⋯⋯」
真實情況:
「大王,餵我。」漠北君吃著地窖冰鎮的葡萄。
「啊——啾。」小倉鼠調皮的含住大王的指尖。
洛冰河路過廚房。
「還有在房間的時候⋯⋯」
「停——!」沈清秋扶額靠著茶几坐了下來。
洛冰河還是一貫掛著委屈巴巴的表情。
沈師尊閉上眼,牙一咬問道:「冰河⋯⋯你直接說你想幹嘛得了⋯⋯」
洛冰河吞吞吐吐的回答:「徒兒、徒兒今日要回來前,聽尚師叔說,今日是向愛人表達愛意的日子。」
洛冰河眨眨眼,一副下定決心的模樣,連眼睛都閃閃發亮。
「我想跟師尊上床!」
「噗——!!!」喉頭一哽,噴出一口腥甜。
菊苣啊!!你到底教了什麼鬼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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